选择背叛？

图/文 ：乌舜安咿

两名妇女穿著必达友（Bidayu）传统服饰，戴著重重的铜器、多彩颈链、银色圈圈腰环，双脚紧贴、双手张开如鸟儿翅膀，一步一步的随着鼓敲乐东（letong，传统乐器），翩翩起舞。每个脚步贴紧大地，一点一点的移动，彷佛与大地共舞。

这传统的舞姿，即将随着时代的推进，宗教的灌输，逐渐消失。

必达友妇女在城市人造访Semban这片净土时，情不自禁的将此舞蹈表现一番。当中80余岁的老奶奶，跳起舞时带著少女的情怀，愉悦地、尽情地挥动着每一舞姿。

这个村落拥有300年历史，即将在2014年1月份，随政府以征地发展为由，纷纷搬迁至重置区。那是每间屋子都一样设计，拥有须每月缴费的水电服务，没有森林河流的新家园。

Semban的村民即將搬離300年歷史的村莊，到政府安排的重置區生活，前路茫茫讓他們無不擔憂傳統文化的流失，因此當見訪客時必表演傳統舞蹈，以爭取更多的機會，毋讓現代化磨化了根與本。

接受赔偿贴近城市

他们也接受政府所提供的3英亩土地赔偿，虽然这片土地远远不及原本拥有的那片之10巴仙，但他们愿意接受金钱和物质赔偿，因为这样便能更接近城市。

当初，这里有58个门户，其中18个门户因不满政府的赔偿不合理，早在3年前搬离，开辟新地方Nyegol重新开始。在宗教信仰的熏陶下，那里不再有传统服饰、少了天籁般的传统音乐，每天挂在嘴耳边的是一首接一首的圣歌。

没有对错的未来

Nyegol，是四面环山的新村。村人很享受这里的每一时刻，因为就如旧村一样，拥有大片土地种植胡椒、稻米等农作物自给自足，前后的山区更可打猎，不远的河流可捕鱼，对这群18户人家而言，这是原住民该有的生活，进入城市无法生存。

对于Semban选择政府的安排，Nyegol觉得这是背叛祖先的选择，因为生活在城市本来不是原住民能生存的空间，但对于Semban仍保留传统音乐和舞蹈，Nyegol又认为这传统的一切不该存在，旧信仰应被摒弃。

游走现代与传统之间

在Semban看见妇女们跳舞时，Nyegol村民忍不住说了，“在我们的新村已经没有了这一切，因为我们拥有了强烈的信仰。”

无论是Semban的舞蹈、服饰传统保留，或是Nyegol选择传统生存方式，那都是必达友族群文化的一部分。

什么是现代化呢？现代化是摒弃传统的习俗，才能算是与时并进么？无论是Semban或Nyegol，两者都在现代与传统间游走，只是选择的方向不一，前者是生存方式，后者是习俗文化。

该怎样选择，没有标准，任谁也无法说个所以然；只要相信自己所选的，无忘根来自何方，人生该如何变，每个人都有自己得选择吧。

Nyegol的村民在宗教的熏陶下摒除了部分传统文化，取而代之的是虔诚的宗教信仰，和一首又一首的圣歌。他们认为如此才能丰富和洗涤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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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刊登于《南洋商报》副刊 2013年12月20日

原文：http://www.nanyang.com/node/587337?tid=485-2011-0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