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渠成 原住民还剩什么？

图 / 文：乌舜安咿

77天露宿于路边的临时帐篷，本南人要的，只是要政府正视他们的唯一心声。

游猎为生的本南民族，在穆仑水坝以“发展与建设”主题下，被迫于定居于砂州政府安置的新长屋，一个没有森林、没有河流、没有生命、没有族群灵魂的地方……穆仑水坝影响而被逼迁的本南人，在水坝主要的进出口前设路障、保家园、捍权利长达77天后，迫于停止了。

砂州政府欲将本南人安置于新长屋，看似整齐的新居前方一片荒野，后方一片枯枝，原本那满是生计的森林和河流，不见了。

11月27日，网络媒体《大马内幕者》刊登一则新闻，题为“泰益玛目：本南人不会获得更多的赔偿”。砂拉越首长泰益玛目表示，穆仑本南人索偿每户50万令吉的数额过高，州政府只愿意给每户1万5000令吉。

1万5000令吉，外加砂拉越能源局（Sarawak Energy Berhad，SEB）另补偿的8000令吉，一次性的2万3000令吉赔偿于每一户原住民……砂拉越政府于2008年赋权让砂拉越能源局在穆仑建水坝，以供应能源给州内巨型工厂，但当局不曾向当地居民征求同意，受水坝影响而面临逼迁的本南与肯雅族原住民迟至一年后才惊悉家园、祖传地将被水淹，赖以为生的森林与河流也必然不复从前。

承诺皆成空

尽管砂拉越能源局在当时派代表与原住民谈判，并在原住民提出的种种赔偿时，皆点头说没问题。

“没问题”至水坝近乎建好，只欠蓄水需时的当儿，原住民才发现，所有的承诺都成空，当局不曾带有诚意的赔偿与安顿他们，因此在2012年开始，在穆仑水坝的进出口处设路障，阻拦工程进行以向州政府施压，正视原住民的心声。

到底要什么？

11月20日至22日，13名穆仑本南人远到吉隆坡，要将掩盖已久的实情一一揭露，要全马人甚至国际听见穆仑原住民的心声，一个因“发展”为由的（水坝）计划，将原住民家园铲除、将原住民驱赶和逮捕的实情公诸于世。

自然资源已遭摧毁

Long Luar的村长利林（Liling）在人权委员会听证会上报告说：“本南人要求道路，政府让伐木业进入森林；本南人要求学校，政府让油棕侵占民俗地；本南人要求诊所，政府建穆仑水坝。本南人要发展，但不是伐木业、棕油业，更不是穆仑水坝！”

他继而形容，家园因穆仑水坝水位上升而淹没，搬迁至山上却见油棕业霸占土地，本南人进退两难，无路可去，少了森林和河流，本南人可寻食的自然资源亦毁于一旦。

“穆仑原住民要什么？”经历了多年的抗争，当局不曾理会他们的心声，将他们排除在外。除了力争诉求，也只有控诉对方。

只要回原来的家，可以吗？

捍卫家园守护族人

不少人认为，穆仑原住民要的是50万令吉现金、每户25公顷土地等赔偿很“现实”，但却没有人真正了解他们过去经历的辛酸与困苦，那捍卫家园、保护族人、守护森林河流的勇敢与坚毅步伐，又有谁人明白？

如果可以，如果政府真的爱民，以民为首，穆仑原住民不会要上述的合理赔偿，他们只要原本的家园，尽管是破旧简陋、无电无水，但至少，他们拥有最丰富河流和森林，那最丰富自然资源。

13名本南人於2013年11月份到國會，向社会大众表达那無人知曉的心聲與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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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刊登于《南洋商报》副刊 2013年12月6日
原文：http://www.nanyang.com/node/584044?tid=493See